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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策不明资本嫌弃 生物柴油去哪儿

发布时间:2014-12-09|栏目:检测资讯|浏览次数:0

云南盈鼎生物能源股份公司以“垄断地位”、“拒绝交易”为由,状告石油巨头的举动,只是众多生物柴油企业艰难生存状况的冰山一角。

  在这起案件背后,凸显的是生物柴油产业在经历了十年的发展后,仍然蹒跚难行的现状。对于行业困境,目前很多业内人士将之归结为政策的不明晰,但 事实上,相关的政策已经陆续推出不少,难的是拥有最广泛销售渠道的两桶油的大门并未向生物柴油敞开。可以寄望的是,随着石油央企混合所有制改革进程的加 快,销售公司引入民营资本时,如果生物柴油民企能率先参与,这可能将会是生物柴油行业的一个转折点。

  生物柴油在全球增长势头迅猛,而中国在走过近10年发展之后,仍然处于起步阶段。在稳产遇困和渠道受阻的循环作用下,生物柴油行业正面临一场边缘化危机。

  近日,筹备近3个月的中国生物柴油集团在北京成立,中国可再生能源协会联合国内多家业内企业欲“抱团取暖”,试图打造生物柴油完整的产业链。

  但参与该集团筹建的一位企业高管对《每日经济新闻》记者坦言,“生物柴油企业本就资金紧张,要靠行业内筹资合力完善产业链困难重重。”

  从财税扶持到产业规划,从技术标准到推广意见,国家对生物柴油行业鼓励政策频出。

  但相比起国外发展路径以及国内其他新能源产业来说,生物柴油产业从上游原料到下游销售利益纠葛相对更复杂,而政策则略显乏力。

  在“拒售”纠纷喧嚣之下,产业链条中政策的不明朗更让企业和资本都深感担忧。私募基金等投资者对生物柴油行业已经是 “看的多,投的少”,而企业上市受制于规模和财务问题,更是望尘莫及。
业内:抱团仍难实现产业闭环

  生物柴油生产企业大多为民营企业且散落各地、实力较弱,被业内认为是“一盘散沙”。今年5月,中国可再生能源行业协会开始牵头组建全国性的生物柴油 “巨人”—中国生物柴油集团,试图以合力抱团的形式打破行业壁垒,并改变生物柴油行业长期步履蹒跚、边缘落寞的处境。

  5月中旬,“中国生物柴油集团”组建筹备第一次会议在中国可再生能源行业协会召开。来自北京、河南 、河北、安徽等地的十余家生物柴油生产企业大多怀着“抱团取暖”的心态,从各地赶去参加了这次来之不易的会议。与此同时,在距离北京2000多公里的云南昆明,云南盈鼎生物能源股份有限公司 (以下简称云南盈鼎)正在“叫板”石油销售巨头,控诉其拒售生物柴油。

  8月初,中国生物柴油集团在北京举办成立大会,中国机械工业联合会、中国可再生能源行业协会、云南盈鼎、深圳国医基金投资管理有限公司等出席。 中国可再生能源行业协会执行会长张平在成立大会上表示,中国生物柴油集团要明确战略定位,完成整个行业的战略规划设计,打造生物柴油完整的产业链;在政府 主导下,由行业协会协调,中国生物柴油集团负责在全国建立“地沟油”收集、加工、管理体系及相关标准。

  加工了北京市场上40%“地沟油”的北京清研利华石油化学技术有限公司董事长鲁希诺参与了生物柴油集团的筹备,但他却担忧地向《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表示,组建生物柴油集团具备成熟的条件和时机,可以靠抱团增加呼声,但要实现产业链闭环仍然有很大困难。

  事实上,生物柴油企业都是民营小企业,且非常分散,很难做到劲往一处使,各有各的利益诉求,难以统一管理。此外,由于生物柴油主要原料“地沟油”供应半径有限,这决定产业有一定的地域性,全国性的统一收购原料和销售产品很难实现。

  尽管参与了筹建,但鲁希诺对于“抱团”仍持保留意见。他坦言,支持生物柴油集团运营下去需要一笔相当大的资金支持,而目前还没有好的渠道。借助外力来整合,还有可能成功,要靠生物柴油企业去凑钱来做这件事很不现实。

  在行业整体面临困境之下,生物柴油企业大多没有很强的盈利能力,即便龙头企业也没有什么资本沉淀。鲁希诺称,本就困难的生物柴油企业如果抽出一部分钱再去做这件事,可能会影响单一的个体的发展。而且现在做了一个更大的企业,把行业风险也放大,就可能出现结构性的问题。

  对此,张平似乎也有心理准备,他在接受《能源》杂志采访时坦言:“组建生物柴油集团,事关观念更新和利益调整,困难必然不可低估。如果这次不能 成功运作起来,也就说明我们还有需要改进和完善的地方,未来我们还会继续关注生物柴油行业的发展,并准备着在合适的时机再次进行行业整合。”
受制资本规模难做大

  在鲁希诺看来,中国生物柴油集团唯有引入实力雄厚的资本,才有可能实现产业链整合。而近年来,生物柴油行业却很少被资本市场关注。

  曾经号称中国最大生物柴油生产商的古杉集团或许是最好的范例。2007年12月,古杉集团在纽约证券交易所挂牌上市,当年其产能约为19万吨/年,并雄心勃勃地计划在多地新建或扩建产能。但随着原料和渠道的受困,2012年初古杉集团私有化退市,2013年开始已陷入停工、变卖工厂的困境。

  四川一位生物柴油企业高管对《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表示,在2006年、2007年像古杉集团一样远赴境外上市的生物柴油企业很多,但后来都慢慢衰落。而在国内,私募基金等社会资本也逐渐对这个新能源概念失去兴趣,“看的多,投的少。”

  “资本是制约行业发展的重要原因之一。”鲁希诺表示,几乎所有生物柴油企业都是中小微型的民营企业,资金非常有限,从上游的原材料的收集,中间的生产加工,到下游的加油站销售,没能实现产业链延伸。

  此外,国内著名生物柴油专家、全国生物柴油行业协作组常务副主任宁守俭也对《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表示,生产比较稳定的生物柴油企业都比较愁流动 资金,按照市场规律来做,比如价格比较低,企业想压压价,那就得存原料,存产品,没钱是存不起的。而且受资本要素的制约,生物柴油企业的规模都不大,规模 上不去,管理也容易跟不上发展。

  值得注意的是,生物柴油被认为是朝阳型的产业,和时下热点食品安全、环保、新能源概念有关,但国内却几乎没有一家上规模的生物柴油企业被资本追捧,甚至没有上市或者新三板挂牌的生物柴油企业,生物柴油企业的诸多“硬伤”将资本堵在行业之外。

  “基金关注的也很多,但逛庙的挺多,真正烧香的太少。”宁守俭告诉《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这种情况的关键原因在于,基金希望要能做的规模很大,但是生物柴油生产规模恰恰又做不大,“地沟油”原料收集半径是很有限的,国内来说,达到年产10万吨就到头了。

  实际上,鲁希诺也曾多次接触投资者和券商,意欲借助资本市场力量,但最终都未能成功。鲁希诺介绍,生产生物柴油的原材料是“地沟油”,“地沟 油”要到成百上千家餐馆去收集,收集都是现金交易过程,而且不可能开具发票,所以是无法留有资金痕迹的。对券商或者投资人来说,看不到资金流动的痕迹,就 会认为存在很大风险。

  此外,宁守俭指出,由于生物柴油企业基本是采用废弃油脂为原料,而这部分原料的来源绝大多数没有进项发票,这对于规范企业财务管理并获得相关优惠扶持极为不利。

  这种特殊的商业模式,除了导致账务不清晰,还存在更大的隐忧,产业链源头的问题也必然传导到终端,销售环节也出现问题。

  鲁希诺称,假设生产出来的生物柴油,要卖给中石油或者中石化的加油站,它们一定希望企业给开具增值税发票,如果不开增值税票,它们就没法做账,也不能抵扣。而开具发票就意味着要增加17%的成本,这几乎会“吃掉”企业全部的利润。
行业亟待政策解困

  早在2004年,国家税务总局就出台了生物柴油免征消费税政策,由于与当时国家成品油市场管理办法相关条文冲突,对生物柴油免征消费税直到 2010年才终于确定。但由于国内生物柴油在燃料市场销售额相对较小,大部分生物柴油销售面向调和柴油市场,消费税的减免对生物柴油发展利好十分有限。

  2007年与2011年出台的《柴油机燃料调和用生物柴油(BD100)》与《生物柴油调和燃料(B5)国家标准》,虽然为生物柴油提供了合法的产品身份以及与石化柴油混掺标准,但国内生物柴油发展不够成熟,产品质量参差不齐,石油销售企业对生物燃料也提不起兴趣。

  此外,2011年,国家相继出台了《关于组织申报生物能源和生物化工原料基地补助资金的通知》与《关于调整完善资源综合利用产品及劳务增值税政 策的通知》,分别对生物柴油提供生产资金补贴与销售退税补贴。但由于申请资金补贴与销售退税补贴门槛非常高,国内能享受该项政策利好的单位屈指可数。

  对于增值税的先征后返政策,业内也颇有微词。多位生物柴油企业高管对记者表示,增值税返税周期往往拖得较长,企业大量资金被占用,而且返税的申请过程中也要耗费不少成本,只有“即征即返”或者全部免征才能杜绝这类问题。

  对于前述进项税的抵扣问题,则没那么容易解决,地方政府都难以化解。鲁希诺认为,只有国家出台规范性的法律,站在国家层面上来解决。除了杜绝“地沟油”返回餐桌以外,当“地沟油”被生物柴油生产企业收走过后,还要规范进项抵扣的问题。

  事实上,多位业内人士指出,单独的生产环节政策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必须在整个原料收集、生产加工和销售这三个环节的全产业链上给明确的政策支持。
从国外情况来看,生物柴油都被赋予较高的产业链补贴。欧盟CAP(共同农业政策)对能源作物每公顷给予45欧元的补助。美国则相继出台5个法案发展生物燃料。欧洲和美国生物柴油产业发展得比较好,也是以当地政策鼓励下的市场拉动力强劲和大规模种植油料作物料为基础。

  我国耕地资源紧张,以油料作物作为生物柴油的原料并不现实的,而非食用的油料植物例如麻风树、黄连木、油棕等当前原料成本都还比较高。目前我国生物柴油几乎都是以废弃油脂为原料,这比德国用菜籽油和美国用大豆油要有优势。

  虽然以“地沟油”等废弃油脂为原料更有优势,但我国生物柴油产业却远远落后于国外。对此,多年前就有业内人士呼吁给予生物柴油进行直接补贴。但 宁守俭认为,与国外生物柴油一直是被政府“抱着”的情况不同,中国的生物柴油是完全按照市场规律在发展,虽然现在面临困境,但也不能直接给补贴。

  从国外的经验看,美国、欧洲补贴的力度都非常大,但补贴最后都是上游农民受益,因为它的原料是大豆和菜籽。但国内情况不同,政府更应该是把“地沟油”控制住,不能“不知去向”。

  事实上,去年7月,第五届中国国际生物质能大会上就传出消息称,国家能源局正在制定生物质柴油行业相关发展政策,目前正在政府部门间征求意见,预计将于当年10月份转向企业征求意见。

  而企业期盼多时的政策目前仍未面世。据宁守俭向《每日经济新闻》记者透露,国家能源局正在更新以前的产业政策,调整幅度会比较大。但据其了解,生物柴油直补意见没有在内,而是考虑从投资角度给予企业扶持,还包括税收方面的完善。

  值得注意的是,目前韩国的柴油概念就是添加了2%生物柴油的混配柴油。欧盟也提出到2020年运输业的汽柴油消费中,各成员国必须实现可再生能源至少占10%的目标。

  最令生物柴油业内人士期盼的是,国家能在一定的试点之后,学习国外生物柴油行业发展经验,实施强制添加和使用,这将能为生物柴油市场带来千亿级别的市场机会。
记者观察

  生物柴油,不会总是“看上去很美”

  每日经济新闻记者岳琦发自成都

  当云南盈鼎生物能源股份公司(以下简称云南盈鼎)和中石化的纠纷让生物柴油行业再次受到舆论关注,很多业内人士都开始自嘲,这个行业总是“看上去很美”。

  也正是因为“看上去很美”,作为上市公司万力达发起人的吕勃,坐拥几千万资产,放着上市公司董事不干,在云南跨界干起了生物柴油。

  10年之前,怀揣产业梦和千亿市场的发财梦,上千个和吕勃一样的人拿出真金白银砸向了生物柴油行业,杨丽鸿就是其中之一。

  2006年,在福建做着化工生意的杨丽鸿,带着朋友集资的3000万元来到了生物柴油原料最为丰富的四川地区,没日没夜的工作,终于攻克技术难关。而令杨丽鸿没有想到的是,直到2013年,他的公司才实现盈亏平衡。

  在这几年时间里,生物柴油企业倒了一大半,能活下来的都已经算是幸运。四川的杨丽鸿、北京的鲁希诺和云南的吕勃,几位生物柴油企业老板不约而同地概叹,没想到这个朝阳产业发展起来会这么困难。

  不仅是这些民营企业家,对于一些石油央企,经营生物柴油同样不容易。一家国有石油销售企业的公开报告显示,早在2006年该企业就开始小批量生产和研发生物柴油,但在2012年完成新技术工业示范之后,该企业就再也没有了生物柴油相关的消息。

  走过了近10个年头,国内生物柴油还停留在海南和上海的封闭运行阶段,需要特别指出的是,上海的生物柴油运用只是为解决“地沟油”问题,由食品安全部门强力推行。而在国外,不提发达国家,与我国几乎同时起步的几个发展中国家都已经是另一番天地。

  产业的举步维艰让业内老板们难免疑惑,渠道受限与稳产困难,规模不足与资本背弃,问题循环对立,似乎打上了一个死结。

  “你到我这儿吃什么拿什么都行,千万别提外采油的事。”一位生物柴油企业高管试图将自己的产品通过 “朋友关系”卖给某石油销售企业,但却得到如上回复。

  另一家华北地区规模不小的生物柴油企业也遭遇了更为曲折的境遇。该企业好不容易拉上了地方政府,一起去找某石油销售企业区域公司,想要在新建的高速公路加油站上试点生物柴油销售,但得到的回复却是区域公司没有权限决定此事。
随后,该企业又找到了石油销售企业总部,但这次得到的回复是,该石油销售企业经营范围内没有生物柴油,而要变更经营范围则需要去找国资委和国务院批准。

  最终该企业老板知难而退,但有意思的是,这位细心的老板发现,在商务部 2006年公布的《成品油市场管理办法》中,明确了“办法所称成品油是指汽油、煤油、柴油及其他符合国家产品质量标准、具有相同用途的乙醇汽油和生物柴油等替代燃料。”

  但在商务部发放的几百张《成品油批发经营批准证书》中,却没有一张上写着批准从事生物柴油批发业务,而汽油、柴油、煤油等都会明确列出。

  国内最早研究低碳经济法律的专家彭琰也对生物柴油的发展现状感到惊讶。她大胆地提出,石油央企已经出台混合所有制改革细则,销售公司要率先引入民营资本,如果生物柴油民企能率先参与,这可能将会是生物柴油行业的一个转折点。

  彭琰已经和行业协会有过接触,并试图通过其个人渠道和云南盈鼎诉讼调解的机会,将石油央企和生物柴油民企拉到一张谈判桌前,探讨她大胆的计划。

  而在鲁希诺看来,石油央企迟早得销售生物柴油,只是时间和价格的问题。而这也是业内老板们苦苦坚持的重要原因,死结总有一天会解开,生物柴油不会总是“看上去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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